现在郭嵩焘来了,刘蓉便旧话重提。曾国藩还是不愿意放行,就对刘蓉说:“我想继续留君于此,可苦于难以措辞,拟作一诗相挽,怎么样?”
刘蓉笑着说:“如果诗真的很好的话,我就答应留下来。”
“你归心似箭,我做的诗再好,你也说它不好,怎么个评判法呢?”
“这好办,只要你的诗能将我逗乐,便是好诗。”
曾国藩吟哦片刻,提笔写下一诗,取名叫《会合篇》。
刘蓉拿过来仔细读起来,但见满纸谐句趣语,可细细品之,却又造句奇拙,神与古会,直登韩愈之堂而入其奥,读之可想见轻裘缓带,雅歌投壶的气度。刘蓉禁不住大声笑了起来。
“笑了,笑了。”在一旁看热闹的郭嵩焘说着,也接过去读了起来。
刘蓉说:“好吧,我先答应再留几个月。这里,我也和诗一首,你们看看怎么样。”他在诗中写道:
滔滔江汉流,频年斗蛇豕。
曾公吾党雄,奋起双髯紫。
传檄走江南,剑戟森腕底。
建瓴方东下,便可楼船拟。
空峨诸葛中,谁纳圯下履。
仰天一大笑,万事东流水。
曾国藩常称刘蓉是诸葛,刘蓉自己也认为有几分诸葛孔明的才气。有他相助,曾国藩自觉底气增加了许多。
历史上大多有所作为的人,还都是那些富有学识智慧的人。而有学识的人,大多又都较有文采。而文采对于成功者的作用却是不尽相同,但有作用是无疑的。因此一个没有文采和学识的人而能取得最终的成功,即使有,也仅仅能算是个特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