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殊蹲下身,捡起了地上萎靡不振的枯叶蝶标本,打量了一会儿,若有所思地说:“我没什么好说的了,你直接提要求吧。要我怎么样,你才肯放过纪先生?”
“当然是要你死咯。”袁姗说得风轻云淡。
“想要什么样的死法?”叶殊无所畏惧,对“死”这个字眼司空见惯。
从前在拍刑警证证件照的师父就和她说过,拍照的时候千万别笑,这样以后出了事,还能留下底片当遗照,不然乐呵呵的,该吓坏多少人?
早在那时候,大家就做好了为正义赴死的准备。
只是现在,叶殊居然有一丝对死亡的畏惧。或许是还留恋着凡尘俗世,她并不想就这样死去。
叶殊的视线落到了纪零身上——男人的眉头紧锁,似挤满了愁绪,绞着山丘沟壑。他的鼻尖本就挺翘,与单薄的唇珠连成一线,隐隐生辉。明暗相对,更能突显出眼窝的深邃与削瘦。他整个人都憔悴了,不知受了什么苦,让人心头泛酸泛疼。
或许,是舍不得纪零吗?
叶殊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,片刻失神以后,很快又被袁姗冷冽的声音拽回思绪,她说:“那么,就选一个比较漫长的死法……割腕放血好了。你要是想救他,就要忍到最后一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