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克实：“快戴上，小心感冒了。小山，公社给你们调剂了点白面，副食公司给你们准备了些猪肉……”大家都愣住了：“啊？！”朱克实：“赶快派人拉去吧，去晚了人家就关门了。”人们一阵忙乱。邹小山忽然问道：“咦，没有钱，人家肯给东西？”大家：“是呀！”朱克实：“你们今年虚报了产量，卖了十万斤过头粮，粮食部门答应将它改成议价粮，给你们补发一万元……”众人：“一万！一万？！……”262邹小山：“过个年，能用得了一万？”谢开泰：“有两千足够了。”章洛林：“把那八千退回去！”朱克实：“不。除了办年货，还得买化肥、买机器——邹小山，好好干吧，力争明年让群众过个好年。”十
除夕夜，鞭炮响。
魏新的宿舍里又脏又乱，到处都堆着、扔着图纸。桌上放着苏婉的相框，魏新望着相片自语。
魏新：“婉啊，婉啊，家家都团圆，惟我独自己，我想得你好苦啊……”朱克实在院里喊着：“魏新！……”魏新吓了一跳，赶忙用图纸掩住了相框，又移动了一下“胃蛋白酶”瓶子，把吃剩下的半个苹果塞到图纸下边。
朱克实端着一大盘热腾腾的饺子进来：“吃饺子！”魏新：“饺子？！”朱克实放下饺子，边脱大衣边说：“过大年，吃饺子，谈工作。”魏新：“谈工作？”朱克实：“第一，咱们那些现有的水利设备，能不能在春耕中发挥威力？”魏新：“我看问题不大。”朱克实：“记住，你可答应了。第二，谈谈土石岭工程……”魏新：“你不早否定了？”朱克实：“当时是不能搞，并不是说就不搞……”魏新：“那又要上马？”朱克实：“不，不。最近我作了点调查，这条河，下游要浇四个县，我263们这么拦腰一斩，下游岂不变成旱鳖儿了？”魏新：“对呀！”朱克实：“这个办法不好，有点以邻为壑！”魏新：“那，要想咱们喝饱，又要让下游不渴……”朱克实：“修大水库！”魏新：“好哇，好哇，这才像个干大事业的！”朱克实：“好了，现在还不是让你拿方案，脑子里想着点儿就成。公事说完了。”他搬来把椅子，坐了下来，“来，吃饺子。”朱克实：“魏新，别人都回家团圆去了，唯独咱们两个，咳，我是有家不能归，你——该找了，行政科只发工资，可不发老婆！”魏新：“我有妻子……”他拉开图纸，露出苏婉的相片来。